第19章 破妄

无痕对着镜子一看，之间镜中的自己眼睛并无什么变化，提起来的神经刚想松懈下来，忽然看见自己眼睛的瞳孔内隐约有两朵火焰在燃烧。而且这个火焰看着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是在后山的时候，似梦似真的看见那只不死鸟冲向白瘴的时候，它的眼中就是燃烧着两朵火焰。自己眼中的火焰很像是不死鸟眼中的缩小版，不过好像很虚幻，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这是什么？为什么跟不死鸟眼中的火焰那么相似？”无痕不解地问脑海中的玄炎。

而此刻的玄炎好像恢复了一点力量，已经不复之前那般虚弱了，见无痕发现了火焰，还能联想到不死鸟，便没有再用不屑的语气，而是换成了正常的语调说道：“你眼中的火焰确实是不死鸟的破妄之炎。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眼中，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在你遇到我的时候，以我的能力，躲避你的抓获很简单。至于你二叔，他没有使出全力，我也没办法判断，不过想抓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能是玄炎在山中自己一个孤独惯了，现在迫切地希望跟别人聊天。无痕不管其他，听它说完之后便问道：“那你怎么会进入我的脑海中，现在的你还能出去吗？”这是也无痕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当时并没有把你们当回事，在那里躲避你们的抓捕，只是为了陪你们玩罢了，我自己在山里面是很孤独的。可是后来我忽然在你的身上觉察出了亲人的气息，直到你眼中的破妄一闪而逝，我才知道原来你得到了它的传承。至于它是怎么进入你眼中的，这个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知道了它在你这里，而你又遇上了我，有破妄在，不过我逃到哪里，它还是能找到我的，所以我是逃不掉的。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自己进来的好，免得到时伤了和气。”

“既然我知道了它的存在，再看你也不像是会使用的破妄的样子，于是便给你加了一把火，看看能不能让你顺利继承不死鸟破妄的能力。也只有我的玄炎才能让你的破妄彻底激活，别以为得到破妄就能得到追根伐源的能力，那只是入门而已，真正继承的是那篇心法。得到了破妄之炎，再加上心法的运用，那才能真正发挥出不死鸟的本事。但是具体能发挥几成，就看你个人的资质与能力了。”

听完玄炎的话，无痕陷入了沉思，自己那天遇到的不死鸟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那也应该是多少年甚至多少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自己怎么会遇到；假的，那眼中的破妄又该怎么解释。怪不得那天看见不死鸟的时候，它说了一句：相逢既是有缘，真也好，假也罢，就让这一切归于虚幻。难道是那时的自己触发了某些机缘，使得自己见到了数世纪之前的那场战斗。也是那次，那破妄穿破时空，被自己所传承？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豁达的性格也使得无痕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就在这时，无痕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如果我要是坚持不下了，那怎么办？得不到心法，只得到破妄还是使用不了，那时候，想必你不会真的会停止，而是继续锻造我的眼睛吧？”

“怎么可能，我会害你吗？”玄炎心虚的声音在无痕的脑海中想起，“其实当时我也是很纠结的，如果不锻造你的眼睛，那么破妄才在的意义就不大，没有破妄的你，或许都不是我想要的；如果真能锻造出破妄的心法，那时的破妄才是真的破妄，哪怕现在很弱小，但是它和我一样，都是会成长的。但是你得到了那篇心法之后，我也算是彻底被囚禁在了你的世界里，从此与你生死相伴，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了，我这也算是作茧自缚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忌惮真正破妄的原因。”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从你得到心法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们的载体了，按你们这边的话，说你是我们的主人也不为过。我们只能与你相伴一生，直至你的死亡。到那时，死亡的只是你，我和破妄不会真的消失，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再从头来过，就像现在这样。”

“但是习惯了强大，没有谁真的想回到自己弱小的时候，再重新来过。所以，不要对我们抱有敌意，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强大我们自己。直到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能让我们化形而出，真正出现在这一方世界中。”

说完这些，无痕与玄炎都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无痕打破了这份沉默：“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会并肩作战，将来如果我有能力，定会让你们化形，现身于这片乱世之中。”

许久之后，随着破妄心法的停止，无痕眼中的火焰消失不见，眼睛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无痕，这都一天了，你没事吧，修炼不用急于一时，慢慢来，好了的话就出来吃饭吧。”原来叶齐山见无痕一整天没有出来，虽然有时候修炼几天都是常有的事情，但还是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才喊了一声。

听到是父亲的声音，无痕连忙应答道：“好了，没事的，爹，我收拾一下就出去了。”

等到无痕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叶齐山已经把饭菜做好，一个人正在院子里自斟自饮，看着好不惬意。见此情景，无痕二话不说，直接走向石桌，吃喝起来。

等到吃饱喝足之后，无痕便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也不由得叶齐山不信。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叶齐山便对着无痕说到：“这是你个人的机遇，以后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知道的人越少你越安全。你也长大了，这些事情你就看着处理吧。”

听到父亲的话，无痕点了点头。就这样，叶齐山与无痕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想着一些事情。过了一会，无痕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父亲。

叶齐山被无痕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然而无痕接下来的话使得他更加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