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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你的舞台不在此地。”

伦森想要看清……

可是那个来自记忆中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而在伦森抬起头之前,便感受到,自己的后脑勺似乎抵着了没有温度的胸膛。

也许对方的举动是在有意将伦森的注意力分散。当伦森回过神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爪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人类模样的“手”——

哈哈,他本是人类,可是上一次见到这样光滑的手时,已经过去了多久呢?

他将手平放在那些整齐的琴键前,此时,身后的“人”缓缓将看不清细节模样的“双手”轻轻放在了伦森的手掌之上。

要不是那转瞬即逝的冰凉,伦森甚至他感觉不到那个“人”握住了他的手。

///

索珥和星渊都无法阻止伦森离开那不能随意触碰的钢琴,星渊不放弃,终于试图去抓住正坐在琴凳上的小蓝狼的肩膀,然而这一举动却被身旁的索珥突然阻止了。

“索珥?”星渊有些迷茫了。

索珥只是摇摇头:“星渊,我相信阿森不会乱来的。我们,我们就这样看着他就好。”

“行吧……”星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当他看着伦森一直将爪子轻放在键盘上,而一直一动不动的样子时,内心顿时被涌现的好奇替代盘踞,“唉,索珥,原来伦森他还会弹奏钢琴吗?”

“我不知道……”

阿森真的会吗?哦,也是,他说了自己失忆了……诶,等下,弹奏会是他正在找到的新记忆吗?!

从刚才劝阻星渊起,索珥的脑海中就敏锐地思索到了这一可能。

阿森,终于能够想起了什……

突然,钢琴清脆的乐音,将这个于恒夜里渐渐睡着的安静舞台唤醒。

一个,接着一个,起初的弹奏断断续续,但在那双唤醒感知的爪子找到了过往的“线索”时,音符逐渐连接成一片柔和的旋律。

两只小狼不约而同地瞪圆了自己的眼睛,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他们彼此对望一眼,变得十分谨慎小心,而不再出声。生怕自己的谈话成为这幕乐曲的不和谐音。

而伦森,他仿佛再次回到了更加稚嫩的时刻,他似乎梦见自己被“人”引导着,或者说教学着,一点一点地弹奏着令他感到温暖而熟悉的音乐。

对方一定是个厉害的钢琴家吧!和他相伴的时光里,伦森仿佛在他的带领下真的学会了这一篇曲子。

一段,一段又一段柔和的旋律,交织成逐渐有些印象但仍旧陌生的乐章。

像是歌颂着幸福的孩子们汇聚在一起……伦森恍惚中,看见大雪纷纷而不沉闷,看见他们喜悦欢笑在追逐嬉闹。

当敲下最后一个音符,那双“手”缓缓地离去了。伦森连忙回头,可是原本宽大柔软的凳子后,哪里也寻觅不见那个“人”了。

谜团仍未解开,伦森感到有些怅然若失……

“果然,我还是抓不住自己的过去吗……”他叹了口气,但忽然间却意识到了什么变化,“咦?”

他摸上自己白皙的脸庞,忽然意识到,他正热泪盈盈……

“为什么?我到底是……”他揉搓着掌心里漫开的湿润,诧异万分。

但当他瞬间从凳子上站起时,钢琴、凳子还有那片明亮的空间,皆如同列车行驶路途中的风景,朝着他的身前不断退去。

///

“阿森,你好棒!”

“厉害呀,甚至在结束时感到有些意犹未尽……”

伦森回过头,却发现两小只在自己的身后鼓励呐喊。

“我,在弹琴?”伦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实与意识,不过从身后两兽惊喜的神色来看,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索珥更加关心的是伦森的精神状况,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阿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还有,你明明会弹钢琴这种乐器,怎么也从来不和我提一提啊?”

伦森已经听出了索珥后面语气中的嗔怪了。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就好像在摸到琴键的一瞬间,我便学会了一样。”

“什么嘛!你是说这是‘能力’吗?那真是羡慕死了,呜呜!”星渊仿佛连喝了五杯柠檬汁一样酸,“我要是也这样会弹琴就好了!”

“什么嘛,星渊你唱歌也很强的好吧!你要是练钢琴也会弹,还给不给其他兽人进步的空间啦?”索珥可爱地眨眨眼睛,调侃道,“所以啊,我知道你也很欣赏阿森的演奏,就别一直鼓掌啦!”

然而,听到索珥的话,星渊倏地一愣:“啊,我有吗?”

“嗯?!!”索珥大梦初醒。三者这才意识到演奏厅里的某个角落传来了孤单但热烈的鼓掌声。

一种极度不安的恐慌情绪瞬间蔓延开来,终于在短暂的失措后,他们终于发现:观众席中间区域的一个座椅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西装革履的老者,他正悄然做了这场即兴演奏的听者。

他看见孩子们注意到了自己,他只是展露着乐呵呵的神色,摘下了帽子向他们礼貌致意。

这位身披着厚实裘草的老者令索珥越发得眼熟,他忽而意识到,至少他和这位老北极熊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老先生,是您吗?我还记得您,就是在车站购物的时候!”索珥惊喜道。

伦森终于注意到对方那别在胸口的南郡文化饰品——铁丝组建蜿蜒如流动、留迹的旋风般的花纹,他也迅速在记忆中找出了这位熊老绅士的模样:“原来是您啊。”

“哦?年纪大些视力不佳,在远欣赏小友的弹奏时,居然没有认出来,”他温婉地笑了笑,“该说不说,这真是一种缘分啊!”

“咦,老先生,你怎么会一只兽突然出现在这里啊?”星渊好奇地询问道,“我们…毕竟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没有见到您诶?!”

“哦,我也知道因为自己的激动,把你们吓到了。请允许我郑重地向几位道个歉——首先请别担心,我只是只在这里昏睡过头的老头子罢了!”老者和蔼地回答道。

随后,他穿戴好帽子,拄着那根繁复雕镂的拐杖,缓缓来到了舞台上。

“我叫柴耶以斯基,你们称呼我为‘柴耶’便好,”老者注视着眼前准备着歌唱练习的几位,但他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慵坐在琴凳上回首的伦森,“我原本之前在欣赏着更早的乐剧,不曾想在结束后于自己的座位上睡着了。”

“我想你们也会困惑,为什么没有工作兽员提醒?”

“其实啊,这也是我直到被小友动听的琴曲唤醒后,也仍然在困惑的问题。”

在简单地自我介绍后,伦森和星渊不由得噗嗤笑了一声,而演奏厅里紧张的气氛也就这样悄悄化解了。

“对吼,那些员工今天因为帮忙为之后的比赛场地做布置,应该说匆匆忙忙提前离开了吧。”星渊以拳击掌,恍然大悟道。

“对了。看样子,你们是要参加撒莱汀那298名兽人参加的,「长夜不尽」音乐才艺展示比赛吗?”

“柴耶爷爷,原来您这也知道吗?”星渊意外道,“也是哦,毕竟是撒莱汀这里,最近宣发都快如病毒一样铺天盖地的大型活动了……”

“哈哈,热闹虽热闹,不过比赛最吸引我的地方,其实是可以观赏属于南郡兽人们精彩纷呈的表演。”

“为什么呀?”索珥也加入了讨论。

“哈哈,我之前没有介绍过,其实我是只音乐家。我来自北郡,正在满大陆搜寻创作的灵感。”

“原来如此……”星渊突然对老者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这一细节也被伦森捕捉到了。

“星渊,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兽士,不如拜托让柴耶老先生点评一下?”伦森提议道,“他是音乐家,说不定能给出更宝贵的建议呢?”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星渊扣住自己的十指,有些担忧地低头注视着脚下的舞台。

老者一听到伦森的话,便主动询问道:“哦?究竟是什么内容需要我的帮助呢?”

“唉,好吧…抱歉占用老先生您的时间了……”星渊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这样的,因为比赛,我想要登台唱歌!”

“现在初步想好了曲目后,也稍微练习过很久了,但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星渊想了想,于是拜托道,“柴耶爷爷,能不能到时候拜托您从专业的角度评价下我的歌吗?”

“别担心,孩子,这对我来说并不会是一件‘麻烦事’,”柴耶以斯基乐呵呵道,安抚着眼前紧张的年轻兽人,“实际上在结束歌剧的欣赏后,我正好既无事可做,也无需立即归家,因此不用太担心我会突然离席。”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星渊激动道。

“应该说本是你们的排练时间,我一个老家伙打扰到你们,现在还被邀请欣赏,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呢。”

于是,他们独留星渊在台上而离开。

伦森打量了一眼这位刚才似乎对他欲言又止的老先生,虽然看不透他和善神色下的其他目的,但也只是和索珥一起跟着他,坐在了观众席正中央离舞台最近的第一排座位上。

伦森随意呆坐着,柴耶投去和蔼鼓励的目光,索珥竖臂握拳,他们示意着独留在舞台上的星渊开始。

星渊深吸一口气,轻咳调整好自己的嗓子,他望着头顶那座光彩琉璃的吊灯,缓缓开口。

星渊在唱一首关于故乡的歌。

跟随着他动听的嗓音,三兽似乎在这个恒常湿润炎热的郡里,看见了由音乐构筑的联想——

从开始尚未做好准备而仍有一丝顾虑的声音:[兽人们仿佛看见了一片只剩浓雾的大海。]

[大海没有尽头,雾亦是如此。可就在雾与海之中,兀地出现了一座岛屿,那就是静樱。]

[兽人们被困在雾海之中,看不见太阳与明月,毋提闪烁的星辰。]

[只虽然没有走进自我毁灭的迷信,他们却无法克制被困的哀愁与愤怒。]

[独留在岛上的樱花是罕见的鲜艳色彩,那便是他们最佳的抒情对象。]

[当粗糙的农事完毕,抬起头,便能看见漫山遍野的花朵时,它们又寄托着谁兽的思绪呢?……]

星渊虽然偶尔克制不住内心的紧张,还是迅速地唱完了这首歌。对于伦森和索珥来说,虽然只是简单地展示,但他优秀的歌唱确实不容小觑了。

老先生在索珥祝贺后开口道:“唱得很好,发声技巧基本无可挑剔,我甚至还能够接受到来自声音中的浓烈情绪。只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星渊感到有些忐忑。

“虽然我的话语可能会像一盆逾冬坚冰,但是星渊,我想我必须要提及,你的歌曲情绪基调或许过于哀恸了。”

“并不是说哀伤便不好,只是就连我也是第一次听闻你歌唱的静樱岛,那南郡的兽人们作为你之后的听众,他们可能恐怕也都完全都不熟识你的故乡。”

“这意味着,你的歌曲并不一定能够抵达那些听众的心底。他们不了解曲子中的雾与岛,便只会感受到强烈的悲伤。”

“在我看来,粗浅的共鸣联系并不够稳固。兴尽之后,很难会有兽人去回味曲调。”

“这…是不是对星渊他太严苛了?”索珥不免担忧道,“毕竟!我看过比赛并没有要求规定的方式表演,而且现在还是初步海选的阶段耶……”

柴耶虽然看起来是位和蔼慈祥的老爷爷,但一涉及音乐,显而易见地变得非常严肃了:“不,孩子,这样所谓的「包容」、「多元化」,只是演绎者宽松自己的最后遮羞布罢了。”

他拄着拐杖起身,缓缓走到了舞台上,来到认真倾听的小白狼旁边:“孩子,你须明白,音乐从来不会分三六九等。唯有符合「情愫」,才是唯一重要的标准。”

柴耶话毕,伦森突然开口道:“嗯…就好像,星渊你也不会接受有兽人在别人与亲友永别的时候放欢天喜地的乐曲吧?”

星渊听完浑身起毛疙瘩:“话糙理是不糙啦……但,伦森你这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

伦森他们这边,索珥仰天哀叹:“阿森,我真的好奇很久了!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些奇怪的地方如此了解情?!”

“索珥,索珥!别揪我耳朵嗷!”伦森忽然感觉身边贯过一阵风,自己的身子便伴随着一段轻微的疼痛,朝着旁边的座椅微微侧倒了。

“我就是捏了一下,阿森你干嘛反应那么大啦……”索珥胸口里探头的圣藤微微颤动,他忽然又知道了什么,“……啊?阿森的痛觉神经会比兽人敏感一些?”

“我只是在你外出采药的时间里,无聊到把家里所有的书都看完了而已啊……”

“这样啊,阿森抱歉,我没想到会弄疼你,我只是想提醒一下……”索珥一愣,仔细一想伦森的回答,再次反转道:

“等下,你把所有的书都看完了?!我哥房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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