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唐祸乱终平定，李府二少战王老

此前少帝继位，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拟假遗指，上官婉儿担心东窗事发被诛杀，于是在遗指中加了“相王且参谋政事”。

相王以宅心仁厚闻名大唐，治下人民安居乐业，四海归心。

上官婉儿觉得，若是韦后等人想要过河拆桥，也许能够保她一命也不一定。

只不过上官婉儿没想到的是，她等来的不是相王，而是临淄王李隆基。

临淄王李隆基来到京城之后，审时度势，发现李家的江山实则已经快要落入韦后及其党羽的手中，于是暗中招纳有勇有谋的人才，与各位羽林军万骑交好，只为了能够匡扶社稷。

兵部侍郎崔日用曾经是韦后党羽，与韦后的最大助手宗楚客是好友，在得知宗楚客想要让韦后成为第二个武则天之后，担心自己受到牵连，向李隆基告发了宗楚客。

于是李隆基想要先发制人，只是苦于手中没有兵，正在他愁得吃不下饭的时候，恰好羽林万骑果毅、葛福顺、陈玄礼、李仙凫等人忍受不了韦后党羽的屈辱来找李隆基诉苦。

李隆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带着几人去教坊司听曲解忧，酒到酣时，再为他们鸣不平，劝他们帮助自己一起诛杀作恶的韦后党羽，他们便踊跃愿死以报李隆基知遇之恩了。

在起事之前，众人劝李隆基禀告相王，李隆基严词拒绝，说道。

“我们这次起事是为了报效国家，如果事情能成则天下归于相王，如果事情不成这我们应该以身殉国，绝对不能连累相王。现在禀告相王，相王若是允许这次行动，则会让相王处于危险之中，相王若是不允许这次行动，则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众人听后，也就不再劝李隆基了。

唐隆（710年）六月二十日，李隆基微服潜入紫苑等待羽林军将士，当时羽林军皆驻扎在玄武门。

一到二更天，李隆基拔剑高呼道。

“韦后毒死先帝，危害国家，今晚当共诛诸韦，身高马鞭以上的男女都杀掉，然后立相王以安天下。凡怀有二心、帮助逆党者，罪及三族！”

羽林军皆领命，愿为大唐清君侧。

人间最为殊胜华贵的地方顿时慌乱成一片，经过一夜的浴血奋战，先后诛杀韦后，安乐公主，上官婉儿等祸乱大唐社稷的主要祸首。

少帝封李隆基为平王，还想要将皇位让与相王。

相王辞谢，只是请少帝慰谕百姓，大赦天下，不要追究韦后余党的罪责。

刘幽求恳言于宋王李成器及平王李隆基，希望他们劝劝相王。

二人知道相王性情恬淡，不以世事为怀，便找来长辈们最疼爱的太平公主。

于是，于二十四日相王进宫祭奠中宗之时，太平公主与刘幽等人再请相王登基。

相王思虑少帝年小容易被人控制，祖宗社稷不能丢弃，百姓疾苦刻不容缓，于是才勉强答应。

于是，少帝即位一个月后，相王即位，号睿宗，这场由皇位引起的混乱终于告一段落，那从武则天离世便开始动荡不安的国运也平静了下来，与此同时人间气运不显。

当这个消息传到李白的耳朵中时，已经是六月二十五日的晚上。

按理说，青莲乡离帝都千里之遥，李白不可能这么快知道这个消息。

只不过王老身为一位明处的极境修士，自然有暗卫负责传递信息，而王老接到暗卫密信时，并没有避讳来求教的李白，反而看完之后将密信递到李白手上。

“好好好！天佑我大唐啊。”

王老捋着胡须，痛快大笑，目光却在暗中观察李白的反应。

李白看完之后，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让王老越发愉悦。

年纪轻轻就关心国家大事，为国家喜悦的情感发自内心，此子有大儒之姿！

“快哉，快哉！如此快意之事，正是顶好下酒菜，当浮一大白，你府中可有什么好酒？”

“有的，我这就去为您取来。”

李白对王老行礼后，快步往家中酒窖走去。

自李客一蹶不振以来，他唯一清醒的时候就是去酒窖酿酒。

曾有极境强者与李客切磋后，得到李客的认可后，被李客请喝自己酿的酒，那人喝完之后盛誉道，李客的酿酒技术与他的剑术一般高超。

李白打开酒窖的门，径直来到最深处，看到了许多坛贴着红条的酒，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选哪一坛才好。

李白思虑片刻后，挑出两坛红条上写着“人间”二字的酒，只觉得这名字与得到的好消息尤为相称。

他看着“人间”二字，稍微犹豫一番后，下定决心。

李白取出密信，鼓动修为后密信便展开，坚如金石。

他一手抖，密信的一角便插入一坛人间的泥封中。

附着在密信上的修为消失后，密信便变回了一般纸张的模样，空白面朝上，软绵绵地倒盖在泥封上。

做完这些，李白满意地点了点头，提起两坛酒离开了酒窖。

只是，李白的下一个目的地不是王老那边，而是去小月圆的阁楼里找小月圆。

小月圆正在阁楼里紫衣女孩玩耍，两人在这几天里感情极速升温，整日都黏在一起，俨然像是一对亲姐妹。

“二哥，你怎么来了？”

小月圆打开房门，看到提着两坛酒的李白，坐在床上的紫衣小女孩听到李白来了，也好奇地探头看向门外。

“小月圆，你把这个坛酒给父……那个男人送去，别说是我送，如果他问起这个上面的信，你就说你也不知道。”

李白将那坛带着密信的酒递给小月圆，小月圆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好。”

小月圆看到李白居然破天荒地想要给父亲送酒，开心地应了下来。

毕竟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变得好奇怪，二哥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小月圆不喜欢这样，她一直在努力，想要让这个家变回曾经那个温馨的样子。

“二哥，你今天的功课结束了吗？”

小月圆期待地看着李白，其实她更想让二哥陪着自己去送酒，父亲看到二哥来给他送酒一定会很开心的。

“没，我还要去给王老送酒呢。”

李白举起手中的另一坛酒，晃了晃。

“李哥哥，你给王爷爷送完酒之后一定要找一个理由溜走，王爷爷的酒品……有些一言难尽。”

紫衣女孩面色古怪，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

紫衣女孩和李白在第一天之后，默契地没有互相探究对方的名字，但是既然来到李府，她自然知道了李白的姓氏。

“好。”

李白看到女孩古怪的表情，虽然不敢相信王老如此严肃的人发起酒疯是什么样的，但是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毕竟，女孩直率得有些过头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也骗不了人的。

李白告别两女，带着酒回到了王老的住所，王老接过酒坛，一掌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

“好酒！”

王老赞了一声，将酒坛高举过头顶，酒液如瀑布般直入王老口中，豪迈得一点不像一位儒士，更像是江湖侠客。

李白看到王老喝起酒来完全一副酒蒙子的模样，暗道一声不好，扯了一个由头就要告辞，却被王老抓住后领像揪小鸡崽一般把这个人提溜起来。

“王……王老……”

李白的小脸上表情僵硬，心里不断闪过自己最近做的事有什么不对的，就怕再挨一顿戒尺。

王老苍老如枯树的脸爬上一抹红润，衣襟被酒液打湿，定定地盯着李白说道。

“你小子哪都好，就是和老夫的小……小孙女学得有时候不知礼数，让老夫好好教教你怎么样。”

得了，这顿揍是免不了了。

李白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

“麻烦王老下手轻一点……”

“你也别说老夫仗着修为和岁数欺负你，老夫把修为压到定境和你来打一场，若是你能够打赢，便随你和她闹去。”

王老看着李白这生不如死的倒霉样子，放李白下来，一脚踢在李白屁股上。

“真的？”

李白被踢的向前踉跄几步，揉着屁股，惊喜地笑问王老。

这是他第一次和修士动手，还是一个极境压境后的同境界强者，但是李白还是充满了自信。

这自信来自于他数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读，来自他挥过的每一剑，踏过的每一步。

“真的。”

王老点了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戒尺，侧指地面，一个巨大且标准的圆出现在小院中。

“孟子曰：无规矩不成方圆。”

王老开口，一股神奇的力量附着在圆内，随后他迈步走入圆中，身上不可捉摸的气息一路暴跌，最后停在了定境。

“那晚辈得罪了。”

李白也走入了圆中，只是他的力量并没有被压制，还是明面上表现出来的定境巅峰。

李白对王老行礼，王老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李白的身形如一只狩猎的豹子冲向王老，右手并指，灵气澎湃，直取王老胸口。

“还行，练剑的天赋不错。”

王老侧身，脚步微移，李白的剑指便贴着王老的胸口闪过，强大的惯性差点让李白冲出圆圈，幸亏他反应快速才及时停下来。

“剑，乃百兵之君，你锐气太重。”

“啪！”

王老一边说着，手上的戒尺也没闲着，狠狠地打在李白的屁股上，抽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李白以臂为剑，灵气在手臂快速流动，横扫一边的王老。

王老戒尺刺向李白的手肘，竟然将李白手臂快速流动的灵气打散，硬生生抵住了李白的攻击。

李白的手臂被点后酥麻得如遇雷击，一时间提不起第二道灵气，王老的戒尺乘胜追击。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而你性子太急了。”

“啪！”

李白手臂上的酥麻变成了剧烈的疼痛，王老攻击用上了巧劲，只打皮肉，不伤筋骨，所以痛感尤为强烈。

明明王老身上的气息还没有李白的强，却李白产生了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就好像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指教。

“王老，你也只是趁武器之利罢了。”

李白有些嘴硬，对王老挑衅道。

“噢？倒是老夫疏忽了。”

王老将手中戒尺丢给李白，然后对着李白勾了勾手指，语气平淡道。

“再来。”

李白觉得自己有些被小瞧了，以尺为剑，决心试试《李氏剑诀》的威力，却仍然只动用儒道修为。

一剑素霓生！

因为不是使用剑道修为的缘故，本来如虹般的剑气被灵气所取代，斩向王老。

“杀气好重的一招。”

王老向后快速躲闪，想要暂避锋芒，却还是被李白这突然精妙绝伦的一剑击退数步。

“想必带你入道的人是一位不出世的绝顶剑修强者，可惜，你是儒修，否则这一下老夫就输了。”

王老啧啧称奇，对李客的剑道给予了最大的认可。

毕竟，李客可是曾经的天下第二剑修，百年来唯一一位半步剑仙，作为他毕生所学最为精华的《李氏剑决》又岂会简单。

“只是，想这样的剑术你还能斩出几剑呢？”

王老的眼神炯炯有神，紧紧盯着气喘吁吁地李白。

李客的风格重来就是一剑荡平一切妖魔，所以作为他的绝招，《李氏剑决》的灵气消耗量自然格外恐怖，这也是李白每次练习《李氏剑决》从不动用灵气的原因之一。

“王老，再来！”

儒道修为藏于文胆，剑道修为藏于剑心，虽说李白的文胆变得黯淡，灵气储备所剩无几，但是剑道修为还是分毫未动。

明明只要改为动用剑道修为，就能够从这种虚脱感中解脱出来，但是李白仍然坚持只是动用儒道修为。

因为文胆中灵气过度消耗，李白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双手握住戒尺对着王老，摆出迎击的姿势。

“那就结束这场战斗吧。”

看到李白虚弱的样子，王老顿时没有了教训他的打算，飞身向前，轻轻一掌拍出，想要将李白击飞出圆圈，结束这场战斗。

李白看着王老的手掌越来越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金色光芒。

一剑素霓生！

不是使出剑招，而是模仿着一剑素霓生的运气方式用步法使出一剑素霓生的影子，比之原来节约大量灵气的同时还能获得强大的爆发速度。

李白撤身微移几步，堪堪躲过王老的一掌，只是灵气也快消耗殆尽，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怎么办？

就这样认输吗？

不！

想起来吧！那无数次的挥剑！

李白压榨出文胆内最后一丝灵气，反握戒尺，本能地朝身后点出三剑，三剑分别命中王老脖颈，后心，以及脊椎。

王老背后一疼，向前跌了几步，一脚踏在了圆圈之外。

好小子！不当剑修真是可惜了！

不过也是好事！

我儒道当兴啊！等这小子出世，老夫倒要看看谁还敢再说儒修不能打。

王老转身看着摔倒在地昏迷不醒的李白，脸上露出了吃痛的表情，眼中的赞许却怎么样都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