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您咋了？”
“啊！没事没事，我好着呢，咋了大茂？”
许大茂皱眉，目光上下打量着阎埠贵，一脸不解，“那您这咋出了一脑门子汗？这会儿不热啊！
再说了，吴哥这电扇不是还开着呢嘛！”
阎埠贵看了眼正飞快旋转的电风扇，有些尴尬：“哈哈……哈哈，额这个……
这人啊年纪大了，就比较怕热，要不然我会买电风扇？
大茂，你还年轻，小伙子身体壮实，不怕热！”
“哦……”
许大茂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那可不咋的。”
阎埠贵嘿嘿笑道：“大茂，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许大茂一挑眉，“那还能有假？不信等二大爷回来了，您问问他去，只要是轧钢厂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易忠海，算是栽咯！”
阎埠贵还是有些不解，他想不通。
“可是以前也有不少小偷小摸的，也没见直接判刑啊，而且这还是五年，不会是易忠海得罪谁了吧？”
“呵！”
“一大爷，亏您还天天学习法律呢，您这管事大爷的觉悟是不是有点儿太低了？”
许大茂嘲讽了一句，然后又冷笑道：“知道我们红星轧钢厂现在是什么级别吗？
我们厂子现在是公司合营，公在前面，明白啥意思不？
这就说是我们厂子现在是国家的，归国家管！
我们厂里的领导干部，现在可都是有级别的，知道我们娄厂长不？人家现在可是经常去工业部、顺天府开会的人。
通天了，懂不？”
阎埠贵听的一脸懵，还是有点迷糊。
许大茂得意一笑，又道：“那些小偷小摸可没法和易忠海相比，他们偷的是啥，易忠海偷的是啥？
易忠海偷的可是国有财产！
他这种行为就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他损害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利益，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
要我说，判他五年这还的轻的！”
阎埠贵……麻了！
挖社会主义墙角……挖社会主义墙角……
阎埠贵越想越慌，他在学校上班，那学校也是政府开办的，这也是国有的啊。
那他……岂不是……
五年……
不敢再想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手一哆嗦，眼镜又滑下来了，他赶紧又去扶了扶。
“额，那个……那成，你们在这儿聊吧。”
“张翠花还在我家呢，我给回去了！”
阎埠贵站起来，匆匆朝外走。
许大茂喊道：“一大爷，您不吹电风扇了？”
阎埠贵没回头，随意摆了摆手，眨眼间已出了院子。
看到他离去，
许大茂转头对吴有德笑着说：“一大爷有点奇怪啊……”
“咋奇怪了？”
“我感觉他有点儿慌，易忠海判刑，他慌什么，真是……”
吴有德笑了笑，没说话。
许大茂低声道：“吴哥，伱说一大爷他，不会是也做啥亏心事儿了吧？”
“你觉得他会做啥亏心事儿？”
“吴哥，您想啊，一大爷平时多抠一人啊，天天窝窝头咸菜，咸菜都是论根儿吃。
这咋突然这么豪气，敢出四十块钱买这电风扇？还有每天两毛钱的电费呢！
这事儿太反常了！”
看着许大茂说的煞有介事，逻辑在线。
吴有德心里微微点头，这小子脑子就是聪明，怪不得能有一肚子坏水儿。
这要是使用得当，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助手。
吴有德笑道：“大茂，吃瓜。”
许大茂早就等着这句话呢，一听吴有德发话，顿时就眉开眼笑，“嗳嗳嗳，谢谢吴哥，还是您敞亮。”
“呲溜呲溜！呲溜溜……”
一块西瓜分分钟不到，就被他给呲溜完了。
不等吴有德发话，他又自动拿了一块儿。
见状，吴有德也不在意，笑着说道：“一大爷的事儿先不管，那是人家的事儿，咱也管不着。
大茂，现在厂子里啥情况，你给我说说。”
“嗳，好！”
许大茂一边呲溜西瓜，一边吧啦吧啦开始说现在轧钢厂的情况……
轧钢厂的情况有点出乎吴有德预料。
怎么说呢，比他想象中要更快一点！
听许大茂说，现在轧钢厂的各个科室领导干部都有了级别，行政级别和衙门那边都是一样的。
股、科、处、厅、部这些。
就比如现在的宣传科主任，行政级别就是正科级。
这级别要是放到外边，那就是镇长。
说起这个，许大茂就是一脸艳羡，在他看来这摇身一变就成了官儿！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许大茂脸上的艳羡，吴有德很理解。
在这片土地上，无论何时何地，人们对于官都抱有一种天然的羡慕，以及期盼。
人人都想成为其中一份子。
这种思想，哪怕再过五十年，再过一百年，仍然会是这样！
吴有德对此，同样很认同。
不过当他听到许大茂很可惜的说：吴哥你要是没有离开轧钢厂，那现在你就是科长。
以你的能力，还有和娄厂长的关系，未来绝对能提到处级，甚至是厅级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对此，
吴有德一笑置之，这些对于常人来说确实非常不错，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不要想着处级咋了？
就算是处级，那不也是在厂里么，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官儿，没什么卵用。
大错特错。
完全可以以此为跳板，然后调出原单位。
这级别嘛，是不会掉的。
你要是出了厂子，那你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处级大佬了，如果能到地方上，那就是县长，百里侯！
走这条路的人，很多很多，不计其数。
不过即使如此，吴有德也看不上。
混官场了，那还怎么浪？还怎么享受生活？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他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骂祖宗十八代！
……
除了这些，
许大茂还说现在轧钢厂的规模又扩大了，现在已经达到三千多人，说每天都会来很多新工人。
还说连工业部的领导都经常来厂里视察指导，非常重视轧钢厂。
吴有德听完后，问现在厂里的主要领导都是谁？
许大茂说厂长还是娄振华，不过多了个档位书记，还有工会书记，每天都会组织大伙儿学习精神……
许大茂还说娄振华过两天要在‘伤员退役’仪式上，以个人名义再捐赠一架战斗机，支持国家，支持北面战争！
说起这个的时候，他是一脸兴奋。
……
一直到许大茂离开好一会儿，吴有德这才起身回屋。
他在想娄振华到底能不能渡过那道天堑，完成鱼跃龙门的壮举？
说实话，挺难的，真的非常难！
固然有成功的例子不假，但失败的例子更多，远超成功的例子！
想成功跨过去，
除去个人能力要非常优秀，要有精准的眼光，坚韧的毅力，等等这些之外，还要有另外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
那就是，运气！！
并且，运气在整体中要占非常重要一部分，还不可或缺。
要是没有运气，或者是运气不好，哪怕你能力再优秀，毅力再坚韧，百折不挠，那么没卵用。
一上门，直接把你按地上，绑起来！
那么，娄振华会有好运吗？
吴有德不知道。
他是希望娄振华有的，毕竟这是他想打造的靠山，这靠山要是成了，那就是一本万利，能荫泽后人的买卖！
另外呢，他还想捅娄子不是？
捐战斗机啊……
去年乐家就捐了一架战斗机，没想到娄振华也来这么一招。
由此可见，
娄振华的魄力是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舍得，从目前来看，他的做法是正确的，至于未来如何，只能再看看。
吴有德也左右不了什么。
虽然他是穿越者大帝，还是个挂B，但在绝对的大势面前，这一切都是个鸡儿！
……
许大茂走了没一会儿，
整个四合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易忠海被判了五年，还有没收赃款一千五百块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哗然，一个个奔走相告，三五成群，一堆儿一堆儿的在那里议论感慨。
等到了下午，整个南锣鼓巷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舆论再次升级！
易忠海再次扬名，成功给所有人都留下一个深刻印象，连带着他婆娘张翠花，也跟着出了名。
然后，张翠花的黑料就被翻了出来……
“她第一个男人叫贾春元！
贾春元还没死的时候，就和易忠海勾搭到一起了，天天半夜在墙角里打牌，一打就是大半夜。
这事儿他们九十五号院儿的人全都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不对，贾春元不知道！”
“贾春元后来一死，就没人能管住她了，她也没了约束，天天和易忠海鬼混。
可能是不过瘾，也可能是易忠海不行。
她又跑到菜窖里跟何大清打牌……
这被他儿子抓了个现行，当时他们院子里的人全都去了，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在菜窖里，身上啥都没有，嘿嘿嘿……
更厉害的是，张翠花当时还在学猫叫呢！”
“现在你们知道张翠花为啥会和何大清结婚了吧？这被抓了个现行，要是没有个交代，这就是嫖娼啊？
那可是要被抓走的！这是犯法！！”
“还有更刺激的，她天天拿着干面杖……
大号的干面杖啊，可不是那种小的！
这么长，这么大，一次用俩！！”
“嘶……这么厉害？她能吃的消？无底洞啊这？”
“那还能有假？不信你自个儿去他们院子问问！
这就是何大清他邻居许大茂告诉我的，绝对错不了，他们是邻居，就隔着一堵墙，天天啥听不到？”
“这还没完！！
后来何大清忍无可忍，就和她离婚了，结果她转头就又跟易忠海勾搭上了，易忠海也把他原来的老婆给踢了，跟张翠花结婚了。
重点来了！”
“啥重点？？”
“你们没发现吗？
这张翠花不但是个水性杨花、淫荡下流的贱货破鞋，她还是个扫把星啊！！
你们好好想想，但凡和她结过婚的男人，哪个有下场？
第一个贾春元死了。
第二个何大清，牢底蹲着呢。
这第三个易忠海，马上就进去找何大清唠嗑了。
你们说她是不是扫把星？？？”
“嘶！！！”
众人骇然，纷纷变色。
就此，
张翠花在众人心中的“排面儿”一举超过杀人犯何大清、虚伪小人盗窃犯易忠海，直接成为“荡妇扫把星”！
稳坐被人唾弃的头把交椅！
纹丝不动！！
……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张翠花，
丝毫不知道她已经是南锣鼓巷的“大名人”，她在阎埠贵家坐了半天，然后阎埠贵和她聊了一会儿。
她就走了，也没回家，直接就去了刘海中家里。
拿出了在阎埠贵家里使得那一套……
撒泼打滚，口吐芬芳。
死活不走，吃住都在你家，有种你杀了我！
刘海中懵逼了……
杀人？
这他可不敢，何大清才进去多久？
别说杀人，打人他也不敢。
没看这又进去一个易忠海吗？
这院子里是越来越松散了，松散的让人心惊胆战，惴惴不安……
所以，刘海中只能动嘴皮子，他连动手都不敢。
可张翠花铁了心耍无赖，不给钱不走，她直接去躺到刘海中床上……
好家伙，这叫一个热闹啊！
吴有德懒得去看。
不过到了第二天，倒是听说后来张翠花走了，然后第二天下午，张翠花又跑到许伍德家里。
如法炮制。
到了第三天，
许大茂跑来对吴有德说，他家被阎埠贵和张翠花联手给坑了。
吴有德问咋回事？
许大茂说他家给了张翠花十块钱，还说刘海中也给她十块钱，说不给没办法，不给的话，张翠花就在家里撒泼打滚，根本没法待。
吴有德问柱子也给了？
许大茂说给了。
吴有德有些惊讶，问张翠花怎么做到的，傻柱可是个愣头青，家里现在就他一人，他应该不怕张翠花去他家里闹腾啊？
许大茂叹了口气，说张翠花实在是太不要脸，太贱了！
说张翠花威胁傻柱儿，如果不给她退十块钱，她就脱衣服，而且还在傻柱儿家里住着不走。
傻柱儿刚开始不信，说你敢脱，我就敢看，随便你脱。
结果张翠花就真脱了……
一边脱，一边嘴里喊着傻柱儿要强女干她，要强女干她……
傻柱儿萎了。
这要是背个强女干犯的名声，这辈子可就毁了，就算他直接跑出去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可架不住有些坏心眼儿人乱传啊？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会和他处对象？
傻柱儿掏了十块钱，张翠花穿上衣服得意洋洋就走了。
听完之后，
吴有德问那你意思是一大爷没给她钱？
许大茂说我猜肯定没给，要不然为啥好好的，张翠花跑我们三家去闹？
吴有德听了个乐呵，表示这事儿他无能为力。
许大茂白嫖了会儿电风扇，又吃了两块西瓜，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
当天下午，
吴有德正躺在凉席上享受秦淮茹和林翠卿的服务，一个捏头，一个洗头，分工明确，业务熟练，节奏得劲。
他自己也没有闲着，嘴里继续输出，薛春梅在一边儿负责记录誊写。
两台电风扇在旁边嗡嗡嗡的转着，桌上还有冷饮，有红酒，有酸梅汤，瓶子上面结了一层白雾，一看就是冰镇过的。
这日子，还能过得去？
吴有德咽下嘴里的酸梅汤，心里暗自想道。
这时，忽然从外面传来林翠芝的喊声……
“有德，有客人来！”
吴有德有些奇怪，这大热天儿的，会是谁来？
莫非是乐文远那厮？
玛格丽特回信了？
吴有德顿时来了兴趣，拍了拍林翠卿的头，抽身坐起。
“往上给你喝。”
“……我才不稀罕呢~”
“呀呵？你真不稀罕？那上次是谁和白老师抢的来着？”
“呀！你还说~~都说了不让你再提了，那时候是忍不住了嘛……”
“哈哈哈哈……”
吴有德大笑，套上裤子，趿拉上拖鞋就走了出去。
诶？
不是乐文远，竟然是李耀臣，杨二狗，大长腿也来了。
这三人的到来，让吴有德非常意外。
他连忙快走两步，大笑道：“哈哈哈，我说早上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登门。
欢迎欢迎，老爷子快请进，请进！”
李耀臣也笑了起来，摆手说道：“唐突了，吴小哥儿你不嫌打扰就成，哈哈哈。”
大长腿李红鲤则是低声嘀咕道：“真虚伪！”
杨二狗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吴有德，脸色很激动。
吴有德被他这么看着，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正想邀请李耀臣三人进屋时，杨二狗腾腾腾快走几步，到了距离吴有德大概两米远的时候……
“噗通！”
他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吴有德还没反应过来呢……
“咚！咚咚！”
杨二狗竟然又对着他连磕了三个响头，真的是响头，都能听见地砖发出的声音。
等他磕完头，额头上那一片已然是青了。
吴有德一脸懵逼！
这是要闹哪样？
“杨兄弟，你这是？快起来快起来，先起来说话！”
“恩公，谢谢你救了我娘。”
啊？
这……
吴有德明白咋回事儿了，心里一喜，没想到那定坤丹还真的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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