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跨年

烟花四起，点亮漆黑的夜晚，人潮涌动，孔明灯上承载着人们美好心愿，慢慢升起，飘向无尽的天空。

城楼上，沈栖辞和楚兮曦手牵着手慢悠悠的散着步。

沈栖辞提着孔明灯，四处打量，寻找一个极佳的位置放它。

“栖辞，就在这儿吧，这个位置。”楚兮曦拉了拉沈栖终的手说道。

沈栖辞停步，将孔明灯递发楚兮曦，随即打开笔墨盒拿笔蘸墨递给楚兮曦，自己双手扶着孔明灯，示意她在上面写字。

楚兮曦挥动着毛笔，不一会儿就写出两排小字——愿新年万事顺遂，所有的美好都值得期待，望栖辞每次出战都平安归来。

“好了，不许偷看，给，你快写，我扶着。”

楚兮曦递笔给沈栖辞，双手扶好灯，看着沈栖辞认真地写。

沈栖辞以前从不将愿望寄托在这样的祈祷之上，但任何能让她快乐的机会他都愿意一试。

很快他也写完了——今夕何夕，得遇良人，只愿佳人多喜乐。

“就写完了？什么愿望那么短。”说着楚兮曦好奇地也就要凑头去看。

沈栖辞眼疾手快，将灯转了一面说道：“说好了互不偷看的楚小兮，请注意你的行为。”

楚兮曦收回好奇心，看了看周围升起的孔明灯说道：“不看就不看，我们也赶紧放灯吧。”

他们二人同时放开双手，孔明灯除徐上升，他们紧盯着灯直至它融入孔明灯大家族后，分不清哪个灯是他们的为止。

沈栖辞收回视线内心无数次重复着他即将说的话，有些紧张，心脏猛跳不止，明明是冬天，手心里还是出了些许汗。

沈栖辞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做好心理准备后呼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兮兮”。

楚兮曦将仰着的头收回，看向沈栖辞问道：“怎么了？”

沈栖辞抿了抿唇瓣，抬头摸了摸女孩的脸庞，继而说道：“兮兮，遇到你后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快乐，我想将这种快乐延续一辈子，所以……”

沈栖辞更加紧张了，以前他带兵出战时都没有如此紧张，他摸楚兮曦脸的手抖了抖。

楚兮曦感受到对方的手抖，抬手覆上沈栖辞扶摸自己那只手，轻轻刮蹭，问道：“沈将军，请你把你的话讲完，所以……”

沈栖辞看着楚兮曦的眼睛，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感受着女孩小手的刮蹭，咽了咽口水，说道：

“所以，兮兮，你…你愿嫁于我为妻，做我沈栖辞唯一的妻子吗？”

楚兮曦听着他的声音，睫毛轻颤，盯着沈栖辞看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红唇，调侃道：“想不到驰骋沙场，杀敌无数，威名鼎鼎的沈将军也会紧张。”

沈栖辞歪头，笑了笑，柔声问道：“所以，你的回答是……”

楚兮曦开玩笑地说道：“嗯emmmmm，你不会看到伯母做的婚服，突然想成亲了就是为了让伯母开心吧。”

沈栖辞扳正楚兮曦的头认真地回答道：“不是，兮兮，我想娶你是发自内心的，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今日平辉与我讲了这样事，即使他未讲我今晚也会……，但是他同我讲了我更加坚定了。”

楚兮曦突然觉得慌乱不已的沈栖辞很可爱，忍不住地想要打趣他，又说道：“你想同我成亲无非就是想着那种事，想哄骗本小姐给你生孩子。”

沈栖辞急道：“不是，我不想要孩子，风险太大了，我只想与你安安稳稳共度白头。”

楚兮曦不慌不忙地继续打趣他：“那如果我说我不想嫁于你呢，你是不是要逼我就范，一辈子将我锁在青州呢。”

沈栖辞咬紧牙槽，收回扶摸女孩的手，手抖的不成样子，他只好将手放在身后，眼神暗淡了下来，失落地说道：

“我不逼追你，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若你想留在青州，可以像以前那样无所顾虑的住在将军府，若你想离开，我…我给你换一个身份传信于皇宫说出了意外，你可以…离…离开。”

楚兮曦看着一脸伤心的沈栖辞，轻笑了起来。

沈栖辞内心OS：凉了，凉了，彻底凉了，我想静静，待会儿就去把树下埋的十年老洒挖出来，喝……

楚兮曦打量了沈栖辞的面部表情，见他生无可恋的样子，不忍心逗他，说道：“我觉得……”

沈栖辞打断了她，说道：“我不想听你说出不愿意的话，我知道答案了，这天气怪冷的，我们就先回去……吧。”

说罢，沈栖辞伸了伸手想到什么又立即缩了回去，转身准备往城楼下面走去。

楚兮曦内心OS：？？？这…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说的是如果怎么感觉他当真了呢，哟，那小脸，像苦瓜喽。

沈栖辞走了几步发现小姑娘没跟上来，转身不明所以的看着楚兮曦。

楚兮曦小跑着扑进沈栖辞怀里，沈栖辞有被吓倒，双手抬起又放下，想环住她，但又不敢。

“沈栖辞，我还没说答案呢，刚才我是说如果，你急什么？”

沈栖辞：“兮兮，你跟从自己内心所想就好，不用顾虑太多，没有逼迫你，你这么好，值得最好的。”

肯定是刚才玩笑开过头了，沈栖辞还没反应过来，楚兮曦笑了笑，踮脚亲了亲沈栖辞的下巴，说道：

“沈将军，沉不住气啊，我的想法当然是留在青州啊，不然为什么不跟我二哥一道？”

“沈将军，你要对自己充满自信，因为我觉得你就是最好的。”

沈栖辞经历了大喜大悲，一时回不过神来了，难以置信的问道：“所以，你愿意……”

楚兮曦抬头看他，说道：“抗旨可是死罪，就算你给我打掩护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再说我还…挺喜欢你的。”

沈栖辞将小姑娘抵在城墙上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想好了？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不然……”

话还没讲完，楚兮曦双手攀上沈栖辞的脖颈，吻了上去去，沈栖辞瞳孔微缩，化被动为主动。

二人的气息凌乱的交织在一起……

持续了许久，沈栖辞才舍得放开楚兮曦。

“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即然兮兮你做出了决定，我沈栖辞这辈子便不会放手。”

楚兮曦掐了掐沈栖辞的脸，回复道：“我知道了，还有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和那些莺莺燕燕在一处鬼混，你就完了。”

子时已过，烟花嗽嗽嗽的往天上蹿，炸开一朵又一朵妖艳的图案。

沈栖辞将头靠在楚兮曦肩上，从她身后环住她，同她一起跨年，他想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