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花公子

几乎所有大城都一样，金陵城内也有泾渭分明的富人区和穷人区。

老人常说的“东城福、西城贵、南城穷、北城贱”。

顾名思义，东城区是商业贸易中心，四大钱庄聚集在此，自然被称为富人区。“西城贵”是指很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朝中大臣居住在西城区，他们鄙视商人，耻于与其为伍，所以便自成一域。

北城是居民聚集地，由于百姓背负赋税，没有多余的钱财，日子过得清贫，所以被为“北城穷”。

南城聚集了十六洲，各行各业的三教九流之辈，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经常有坑蒙拐骗之事发生，所以众人把南城区唤作“贱”。

他之所以买下这里，绝对不是因为这里离淮河近，方便寻花问柳。而是周围的“邻居”能把他的名声传扬到上位者的耳朵里。

这些人嚣张得很，除非你官比他大，不然一定会给你使绊子。

果然，秦子瑜前脚才买下前武王府，半个时辰后，西城区的世家权贵都知道了。

一个黄毛小子花了十万两，将府邸拿下。

他是谁？

有何背景？

“邻居们”十分关心这些问题。

收到调查的消息后，达官显贵们大失所望，就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家道中落后变卖财产，来到金陵城定居。

傍晚，

少年迈进武王府大门。

一位邋遢老头在扫地，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

“老人家，你在这里等人吗？”秦子瑜好奇的问道。

老头不做理会，继续干手里的活计。

荒废了近十年的宅子，却比想象中干净很多，难以想象，一个人清理偌大的王府多年，得需要怎样的坚持才能办到。

“这座府邸我买下了，你想留下来还是走？”

看样子，这老头已经守在这里很多年了，自己贸然进来赶人家走，好像不太合适。

邋遢老头终于有了反应，他嗓子沙哑，道，“我不走，老朽无处可去。”

有故事啊！

秦子瑜随声附和，道：“我有酒，可以讲讲你的故事吗？”

“老朽是这里的管家，公子唤我老吴就好。”

老吴话匣子打开，说道：“老朽的主人，是大周前朝武王——忠稷王。主人是一介布衣出身，从戎半生，军功赫赫，得陛下赏识，封武王之位······”

大概故事与秦子瑜道听途说的相差无几，老人是忠稷王手下的副将，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从前线退下来后，一直为将军守着后方，岂不料这一守便是十几年。

“老吴，你愿意继续做管家吗？”

秦子瑜还真拿出坛酒，拔开塞子饮一大口，扔给老吴。他尊敬这样的人，上过战场，为国家流血牺牲，他值得拥有安静宁和的晚年。

“我也是布衣，但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相信，未来我会超越之前所有的武王，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武王！”

少年目光坚毅，神情桀骜，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年少轻狂！

老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仿佛回到青年时的意气风发，塞外奔驰，拉弓射箭，挥洒一腔热血。

“承蒙公子不嫌弃，老朽愿意。”

老吴带着秦子瑜熟悉着武王府，他对这里极为熟悉，一草一木，如数家珍。

隔日，府前的牌匾换了。

一块完整的金丝楠木上，龙飞凤舞刻着三个大字——墨栖苑。

秦子瑜买来十个小丫鬟帮助老吴，将苑子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了一番。

原本荒凉凄冷的府邸开始有了活气。

忙活了一天，秦子瑜蹲在门槛上，身边站着老吴。

“老吴，今天辛苦了，走，我带你去消遣消遣。”

来帝都已有两天，还没好好逛逛这里的风土人情，他也好久没有释放一下压力了。

“老爷···公子要去哪里？”老吴急忙改口道。

秦子瑜觉得‘老爷’把他喊老了，便让老吴叫他名字。后者坚持尊卑有序，不能逾矩，最后就称呼‘公子’了。

“到淮河看看去。”

他丢下一句，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尘，朝墨栖苑外走去。

淮河是百年前人工开凿的河道，流经东、西城区中间，贯穿金陵城而后往城外绕行一周，亦是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淮河两岸集市云集，经贸繁荣，伴随着达官贵人的光顾，兴建酒楼、赌坊等众多娱乐场所。

晚风轻拂，河畔上花灯游船，管弦丝竹之音靡靡，公子佳人皆逢于月下。

淮河两岸，摊贩摆出琳琅满目的商品，卖力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醉玲珑——帝都最大的烟花之地。

一位身着云锦衣衫的少年出现，身后跟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

俩人一同步入醉玲珑内，少年暂且不论，老人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十分违和。

老吴哭笑不得，道，“没想到，老奴一把年纪，晚节不保啊！”

“哈哈哈”秦子瑜笑得直不起腰，道，“老吴，你可能是这里的姑娘接待过年纪最大的顾客。”

“公子，老奴还是在外面等您吧。”

看着老吴极不自在样子，秦子瑜也没勉强，旋即掏出一锭银子，让他自己去外面逛逛。

俩人说话间，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上前，满脸殷切的笑容，道：“公子，里面请，您有认识的姑娘吗？”

“这儿是第一次来，给本公子叫几个你们这里最漂亮的清倌人来，服侍舒服了，银子管够。”

秦子瑜拿出一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随手放到妇人手上，豪横无比道。

鸨母双手捧着银票，身子微微发颤，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诶呦呦，今晚是碰到财神爷了！

“快，让春花，秋月，夏叶，还有冬雪也叫下来，招待贵客！”

周围莺莺燕燕，不时有女子发出娇嗔，老吴早跑得没影儿了。

“公子，奴家来了！”

“呀，好俊俏的少年郎。”

······

二楼走下来四名花枝招展的女子，扭动着腰肢靠上来献媚。

秦子瑜极其自然地展开双手，一手揽住俩，动作老练，俨然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

“公子，您看她们还可以吗？”妇人满脸堆笑，说道：“要是您看不上眼，还可以再换。”

女子们一听，贴地更紧了，纷纷哀求秦子瑜不要换掉她们。

他看向鸨母，咧嘴笑道：“不必了，就她们吧。”

“那您玩得尽兴！”

鸨母望着在众女簇拥下，迈上二楼的秦子瑜，叮嘱道：“你们四个好好伺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