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白狼军

人由猿类进化而来，失去了野性以及赖以生存的某些特性，为了活命、猎食，继而发明出工具。

现在的情况就像古人生活在丛林中，面对比自身更为强大的野兽，秦子瑜正是想让他们体验原始的行为，再者，这亦是对他们生存能力的考验。

学会独立思考，这才能称之为一名健全的人。

话说到这份儿上，两人感受到少年的坚决，便不再多言。

“这里没得看了，我们去别处瞧瞧。”

望着老吴、孙鑫，秦子瑜提醒道，“你俩可千万忍住，就算有伤亡也别出手。”

“是，公子（将军）。”

二人异口同声道。

旋即，三人辗转四处，暗中观望将士们的表现，并一一将之记下，在心里打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参与最终选拔的将士们在这一场无法退出的死亡游戏中拼尽全力。

有同伴还好，团队协作干什么事都有帮衬，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慰藉。

选择独自接受考验的一些人，遇上敌军只能躲藏起来，就连捕食野物也是胆战心惊。

秦子瑜他们见到太多惨忍的画面。

密林中将士们被漠北敌军小队人马发现，寡不敌众，落得个战死的结果，更有甚者让敌人生擒，临终前还要遭到折磨。

为什么不出手救下他们?

这点吴常和孙鑫多次问过少年，尤其是后者，不惜违抗军令也要救人。

“他们伤势太重，光靠自己已经走不回去了，你要想救我也不拦着，可是你一个人又能救多少？”

地上躺着数十具尸体，其中有四具是大周一边的，秦子瑜他们来时看到有一名将士被生擒了，于是便杀死敌军将其救下，此时那名将士受到拷问伤势过重，奄奄一息靠在树上。

孙鑫闻言，不甘心道，“将军，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

“二位将军···不··用管···我。”

没等秦子瑜再开口，那名将士咽下最后一口气。

秦子瑜上前为其阖眼，道，“一路走好。”

“孙鑫，战场上每时每刻都会有伤亡，你救不了所有人，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多的救，如果你方才将他送回白帝城，一来一回间或许将会有更多人在这段时间死去，所以需要有割舍。”

这不仅是对吴常和孙鑫说的，亦是秦子瑜对自己的点醒，因为有一瞬间他确实犹豫了。

两人征战多年早已习惯了面对生死离别，而他是首次上战场，为将者一言可断他人生死，秦子瑜必须“漠视”生命，这样一来才能保持头脑清醒，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前世苏联元帅朱可夫的箴言，音犹在耳——战争对于下级军官和士兵而言，就像一部巨大的绞肉机。

旭日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

两天一夜的生存选拔来到第二日，与昨日又有所不同，有些人运气不好没抓到猎物，在寒冷的夜里冻了一晚，早上爬起来时，手掌、双脚大了一圈，都感觉鞋不合脚，应是受寒浮肿。

今夜便可以归城，在此之前，将士们需要重走一遍来时的路，带着“战利品”回去结算。

这是暗规，一支新队的组建，会在他们当中提拔一些人，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是活着，还要杀敌！

设置的规则非常公平，不像大规模战场，没有人可以冒贪军功。

昨日没找到合适“猎物”的将士，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所以为了向上爬，不惜冒着风险截杀敌人，在他们眼中漠北敌兵的首级更像是军功奖励，因此也更加疯狂。

晨雾尚未完全消散，密林中时不时便响起战斗声、惨叫声，最终再度归于平静。

秦子瑜三人救下许多‘不自量力’的将士，记下他们的姓名后，直接让其回城，这样就算淘汰了。

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很多人如愿以偿，亦有很多人在战斗中牺牲。

时间渐渐来到傍晚，白帝城关。

守城门的士兵看到有人接近，立马警觉起来，下意识以为是漠北敌军夜袭。

在看清楚只是稀稀散散的几个人影之后，值守的十夫长确认身份，打开城门，把疲惫的将士们迎入城。

“别一惊一乍的，秦将军吩咐过了，这都是咱们同伴。”

十夫长说着，眼中不禁流露出羡慕，“要是老子再年轻几岁也在这些人里面，岁月不饶人啊。”

秦子瑜让将士们休息一夜，夜里不少人虽然困乏，却睁着眼，激动得睡不着。

翌日。

大清早，兵营里塞得满满当当，人头攒动。

铛铛铛！

随着一阵铜锣响，将士们望着高台上的人影，齐齐道：

“吾等恭迎姬将军、王将军、秦将军！”

这一次，除了秦子瑜，姬辉、王聂也来了。

“哈哈哈，你们不用管我俩。”

看着众人，王聂爽朗大笑道。

闻言，将士们目光投向秦子瑜，场中顿时安静下来，等着听他训话。

“上次我说很失望那么多人站在这里，而现在我得承认，能在这里的都是好样儿的。”

冲台下竖起大拇指，秦子瑜高声道，“因为你们已经向我证明了，在场的每一个都是军中精锐，作为你们的将军是我的荣幸。”

话音刚落，成功入选的将士们躁动起来，有的人喜极而泣，有的人昂首挺胸，此前的磨难在这一刻化作荣誉，感到无比值得。

秦子瑜等了一会儿，旋即压压手，示意安静，他要讲话了。

“在场的五千名将士们，想必大家都想知道咱们的番号吧。”

顿了顿，台下呼声很高，反响不错。

“我也是斟酌了很久，直到昨夜才决定，以后你们便是‘白狼军’的人了！”

秦子瑜解释道，“我跟着大周使团的出使漠北之时，在茫茫荒野中遭遇过两次狼群，它们中的每一匹都没有锻体境武者强，却给我和我的同伴——三个神游玄境后期的武者，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威胁。”

台下一阵哗然。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将士们给面儿地摇摇头。

秦子瑜嘴角一弯，旋即公布答案，“因为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