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破境开剑门

这些东西，需要他自行发现、领悟，光靠他人开解是没有用的。

陆九渊能做的便是将其朝这个方向上带，至于能开悟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老朽问你，为什么急于突破？”

“回师祖话，因为强大之后，能为秦兄做的便更多了。”

齐玄甄认真思考后，开口道。

“你的心思全然为别人，自己可有志向？”

“有幸听闻秦兄曾说过一句话，至今仍记忆犹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学，为万世开太平！”

齐玄甄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所愿四海皆平，百姓安居，所以秦兄的这句话便是弟子之志。”

他自幼学剑，心中亦只有剑，可是自从接触秦子瑜，便产生了好奇，想看看秦兄的愿景，是怎样一个世界。

当然，齐玄甄并不知道《横渠四句》是秦某人应付国子监祭酒临时借用的罢了。

与此同时，远在渝州白帝城中正待升职的秦子瑜突然感到莫名心虚，有种骗了人的愧疚，但其很快便抛之脑后，跟将士们高高兴兴地干饭去了。

陆九渊闻言欣慰道，“好啊，志向远大，不愧是万剑宗圣子。”

“既然你有此宏大的志向，可曾会怀疑自己做不到？”

老人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齐玄甄惶恐接过，一时忘了回答。

“没想好怎么说？”

齐玄甄连忙摇头，旋即回话，道，“未曾怀疑，重要的是弟子相信秦兄！”

“错了，这是你们的愿景，你应该相信自己，好好看清自己的心吧，哈哈哈哈。”

陆九渊留下一句话，大笑离去，余音还在崖间回荡。

最后，齐玄甄站在原地，反复回想师祖的话，直到低头看见水杯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孔，他呆住了——

数日后，万剑宗上空出现天地异象。

“这天怎么忽然暗了？”

“你仔细看，好像空中有一柄剑！”

“瞎说，这分明是道门嘛。”

“谁能告诉我这什么情况？”

······

万剑宗弟子们停下手中的剑，纷纷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云层遮蔽白日，透出一抹光，光影错落化作一道似剑非剑，似门非门的巨像，矗立在半空中。

宗主风清阳望着天地异象，眸中绽放异彩，接下来便是手舞足蹈，状若疯魔。

其身边的人都以为宗主练功走火入魔了，差点就要去后山请剑圣师祖。

“站住，你们要去哪儿？”

突然，风清阳叫住几位长老。

“宗主，您没事儿吧，刚才好像·····”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几位长老似乎看到宗主可怕的表情，被吓住了。

“今日之事不准往外传。”

风清阳严肃道，“你们可知道天上异象为何物？”

“······”

“呵，看来万剑宗的历史典籍没记住啊。”

风清阳看着他们一问三不知的表情便猜到了，旋即高声道，“此乃剑门！”

听到‘剑门’二字，众长老沉睡的记忆被唤醒，抬头再度望向天空，仿佛石化一般。

风清阳得意一笑，似乎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就这心理素质，还好意思嫌他反应大？

剑门上一次出现还是三百年前，开山老祖——剑祖陆玄凌突破天境之时引发天地异动，万剑长鸣，离鞘齐飞至昆仑山巅，此后这里便以万剑之名立宗。

“宗主，时隔三百年剑门再开，难道是剑祖托世？”

一名长老大胆猜测道。

此言才出口，另一位长老便插话道，“不可能，老祖剑斩天机，身死道消，并无残留元神在世上，不可能再转生。”

“是啊，天道之下绝无活路，即便是那位老祖。”

“都别猜了，是玄甄。”

“圣子（玄甄）？”

风清阳望着后山方向，淡淡道，“我能感知到，是玄甄突破的气息。”

后山——

道袍少年双眼紧闭，盘腿打坐，近看便会发现其沉肩垂头，全然放松的姿态。

维持这姿势已有半月未曾动过，鬓发衣袍沾了些灰尘。

不远处，老人洒水浇花，挥锄种菜，没有打扰到他。

毫无预兆的狂风大作，陆九渊赶忙出手护住小院，将齐玄甄送往万剑宗主殿，即昔日的昆仑山巅。

那里有禁制可以抵御部分天罚。

所谓天罚便是天道惩戒，自古有天妒英才的说法，越是天赋异禀资质惊人者，突破极高境界之时便会招致上天嫉妒，因此降下惩戒。

回想当初，陆玄凌差点便亡于天罚之下，最后祭出心剑方才逃过一劫。

“不简单啊，当年师兄突破逍遥境才有的天罚，这小子居然地境就要面对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齐玄甄的天资更妖，招致天道嫉妒，降下必死之劫？

不知多少年没有真正感到劳心了，看着道袍少年一无所知，还在安心悟道突破的样子，陆九渊微微一笑，道，“也罢，为年轻人护道本就是老朽还活在世的目的之一。”

“传令宗门所有地境后期武者前往主殿，助力圣子突破大关。”

苍老的声音传彻万剑宗，旋即便看到，一道道人影从各峰掠过，前往主殿集合。

宗主风清阳带领诸人向陆九渊问安后，便开始着手布置抵御剑阵。

风从云动，霎那间万剑宗正上方出现一个漩涡，有万钧雷霆在里面酝酿，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咔嚓！

天雷倾落，浩瀚无垠。

正当它越过风清阳和万剑宗众长老联合布置的防御剑阵，即将劈到齐玄甄的时候。

一道擎天剑势拔地而起，直接击溃了天雷。

陆九渊看向众人，目光温和，道，“你们拦住大部分即可，剩下的老朽来补。”

“是，师祖。”

方才的只是几道天雷，真正要命的还在后面。

剑阵成型，每降一道天雷便有剑气精准拦截下来，少数漏进去的也有陆九渊出手击溃。

天道似乎感应到有旁人助阵，漩涡中间的雷池倾覆，满天惊雷颓然倾泻，宛若九千里江河决堤，威势滔天，足以灭杀逍遥天境大修行者。

然而构成剑阵的人中，每一位都不是泛泛之辈，风清阳更是凌霄榜上第二的绝世高手。

望着雷池，陆九渊拧眉道，“看来没达到惩戒的目的，天道不会罢休。”

“接下来放一部分天雷入阵。”

“师祖，玄甄会不会承受不住？”

风清阳始终还是关心自己弟子的，他宁愿帮其挡下。

老人淡淡道，“若这点都扛不住，下次破境你又能为他抗下多少？”

可是毕竟剑圣唯一一个亲历现场过的，其他人只是读典籍上记载的死物而已。

“师祖，师尊，诸位师叔，麻烦你们了，玄甄感激不尽！”

齐玄甄不知何时醒来，感谢众人后，开口道，“这是弟子的天罚，既然躲不开，弟子决意直面它。”

“好，接着。”

陆九渊镇定自若地引导天雷落在少年身上。

齐玄甄受到雷击，当即嘴角便出现一抹鲜红，即便是这道经过层层削弱的天雷还是让他受到了轻伤。